破解远程开放教育高辍学率的难题*

摇 摇 摇 ———访英国开放大学奥蒙德·辛普森教授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本刊特约记者摇 刘永权摇 李摇 莹

摇 摇 揖编者按铱 摇 居高不下的辍学率一直是困扰世界各国远程开放教育的痼疾。 远程

开放教育中的学习者为什么会更容易辍学? 辍学的原因究竟有哪些? 辍学者在学习

过程中哪个阶段最容易倦怠,以至于失去继续学习的动力? 在竞争日趋激烈的高等

教育市场,远程开放教育院校有没有一些有效的措施来防止学习者辍学,或者在学习

者发生辍学后,有没有一些办法能够吸引他们重新回到学习的轨道上来? 对这些问

题的回答不但关乎个别远程开放教育院校的效益和发展,更关乎开放大学教育公平

和扩大参与的理念与实践。 鉴于此,在 2009 年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远程开放教育辍

学研究冶正式获批后,全国电大系统相应成立了多个子课题组,以团队形式对远程教育辍学问题展开大规模研

究。 历经三年的深入研究和实践,研究团队对电大系统众多辍学者及相关人员进行了问卷调查与访谈,并开展

了数据挖掘、质性分析等大量细致的研究工作,先后有一批研究成果问世。 无论是撰写项目申报书时的文献研

究,还是实施行动研究参考国外文献时,一个名字不断映入我们的视野,那就是英国开放大学的奥蒙德·辛普森

(Ormond Simpson)教授。 奥蒙德·辛普森教授是国际远程教育领域知名专家,从事远程开放教育理论研究与实

践已近 40 年,尤其在英国开放大学做了大量的学生支持和制度研究工作。 他曾任英国开放大学教学指导与学

生支持服务中心主任,并在该校教育技术研究所工作多年。 此外,他还曾在新西兰的麦西大学(Massey Universi鄄ty)、新西兰开放技术学院(Open Polytechnic of New Zealand)担任客座访问学者,并曾在中国、美国、巴西、加拿

大、哥伦比亚、韩国、南非等众多国家和地区主持过学生支持服务方面的工作坊和研讨会。 目前,他作为伦敦大

学国际项目访问学者和英国开放大学资深顾问,仍在对远程开放教育领域的支持服务和学生辍学问题进行深入

研究。 辛普森教授的研究兴趣主要集中在学生支持和保持(student support & retention)、学生保持的成本-效益

分析(cost-benefits of student retention)、远程教育中的伦理问题( ethical issues in distance education)、学习动机

( learning motivation)、数字化学习和教师发展(e-learning and staff development)。 他有两本专著《对远程学习者

的支持服务》(Supporting Students in Online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和《网络远程开放教育中的学生保持》(Student Retention in Online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其中第一本专著于 2004 年在国内翻译出版,在业内影

响较大。 另外,他还参编过十本学术著作并发表了三十多篇学术论文。 其大部分学术研究成果,可在其个人网

站(http: / / www. ormondsimpson. com)上浏览和免费下载。2012 年 2 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赴英国开放大学学习考察团一行 15 人在英国开放大学进行了三周的学习

考察。 尽管考察计划中并没有安排辍学问题研究的内容,但是由于笔者对辛普森教授在辍学研究上远见卓识的

敬仰,提出希望英方在可能的情况下能够安排笔者与辛普森教授的晤面。 英方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但笔者当

时并未抱太大幻想,因为辛普森教授虽已从英国开放大学退休,但依然非常忙碌,经常在世界各地远程开放教育

会议上做报告,主持各种讲座并将大量时间和精力花在研究上。 然而,让笔者喜出望外的是,英方不但通过电子

邮件联系到了辛普森教授,他还答应为整个考察团做一场关于远程开放教育学生保持的专题报告。 报告会安排

在了考察学习的最后一天,辛普森教授用幽默的语言、翔实的数据、周密的分析把我们引领到了国外尤其是英国

开放大学对辍学问题的关注和对学生保持的项目研究中。 报告会后,笔者对辛普森教授又进行了单独采访,不但向他介绍了中国学者在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研究方面的进展,而且就中国学者在研究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与

他进行交流。 从英国开放大学归来后,笔者就远程开放教育辍学问题和辛普森教授通过电子邮件进行了多次沟

通。 本篇访谈主要从目前国外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研究的现状和趋势、辍学原因、辍学时间及规律、降低辍学率和

提高保持率的措施等方面出发,诊断远程开放教育高辍学率的病因,并采取有效措施对症下药,最大限度地降低

辍学率,造就更多成功的远程开放教育学习者,以期为中国开放大学的建设提供借鉴。

*基金项目: 本文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 “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研究冶 (编号:7097314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揖关键词铱 摇 远程开放教育;辍学问题;学生保持

揖中图分类号铱 G724. 82摇 摇 摇 揖文献标识码铱 C摇 摇 摇 揖文章编号铱 1007鄄2179(2012)05鄄0004鄄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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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卷 第 5 期摇 2012 年 10 月

开放教育研究Open Education Research

Vol. 18,No. 5Oct. 2012摇

记者:辛普森教授,很荣幸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您在

中国远程教育界的知名度很高,尤其是在对远程开放教育

学习支持服务和辍学研究感兴趣的中国学者当中享有盛

誉,我们从您的研究当中获益很多。 首先请您就世界各国

远程开放教育高辍学率现象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同时,我们还希望了解英国开放大学在这方面是如何开展研究的,目前还有哪些问题?

辛普森:很高兴有机会接受你们的访谈,并给我这个机

会和中国同行就远程开放教育中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

做深入交流。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率高的问题,确实是国际远程开放教

育领域存在的共性问题之一。 在远程开放教育能够为越来

越多的人提供教育机会平等的前提下,世界上的巨型开放大

学不断涌现,这些开放大学的招生规模不断扩大,但在令人

兴奋的招生数字之下,一个令人沮丧的现象一直困扰着远程

开放教育的发展,那就是与其他形式的高等教育相比,远程

开放教育极高的辍学率。以英国开放大学为例,其毕业率为 22% 淤,换句话说,只

有五分之一的学生实际上最终毕业拿到学位。 相比于英国

全日制普通高校 82%的毕业率而言,英国开放大学的毕业率

只是全日制普通院校的四分之一多一些。 世界上其他远程

开放教育院校的情况也许更糟,印度的安姆贝德卡大学(Dr.Ambedkar University)学生毕业率只有 14% ,南非的南非大学

(University of South Africa)只有 6% ,加拿大的阿萨巴斯卡大

学(Athabasca University)只有 5. 3% ,美国的凤凰城大学(U鄄niversity of Phoenix)只有 5% ,当然这只是部分例子,还有很

多远程开放大学没有公布他们的毕业率,我怀疑数字可能更

低。 英国开放大学对辍学问题的研究绝大部分是通过问卷

调查的方法探求学生辍学的原因。 但是这种方法是有局限

性的,而且学生所给出的辍学原因似乎又是院校爱莫能助

的,比如由于疾病、工作需要、家庭问题而辍学等等,这就会

让开放远程教育院校产生一种高辍学率无法避免的错觉。

记者:单从您所列举的数字来看,远程开放教育辍学问

题确实是触目惊心。 从社会学、教育学和经济学等角度来

看,远程开放教育高辍学率会造成怎样的恶劣影响?

辛普森:我还未发现有任何从社会学角度来看辍学对远

程开放教育学生的影响的研究。 但是在英国,有人对全日制

普通院校学生辍学所造成的影响做过专门研究,而且结果非

常令人担忧。 英国全日制普通院校的学生在辍学后,与那些

成功完成学业或者根本没有上过大学的人相比,往往会产生

抑郁、无法就业、负债、患病等问题。 对于女性来说,她们还

常常会遭受来自伴侣的暴力,与没有辍学的同龄女性相比,这一比例会高出 40% 以上。 当然,像比尔·盖茨、乔布斯那

样主动选择退学的幸运儿只是个案。由于没有相关的研究,远程开放教育院校辍学生的情况

究竟会怎样,我们似乎还没有找到足够的数据,但是我们希

望远程院校的辍学生不会像普通院校辍学生那样遭受重创。鉴于远程院校的辍学生的数量比实际毕业生的数量要多得

多,我们确实需要加强这方面的研究。从教育学的角度来看远程开放教育的辍学问题,所显示

的数据同样让人忧心。 因为它表明了远程教育机构在培养

人这一主要任务方面效能低下,试想某个产品制造商怎能容

忍其产品有 80%不能出厂。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某个远程院

校想让政府投入更多的资源,面对如此之多的浪费,政府又

会做出怎样的决策呢? 就在几天前,我了解到美国加利福尼

亚州政府决定,对那些没有达到州政府所规定的最低毕业率

的院校,州政府将取消对其学生的资助,由于此项新规的颁

布,该州 137 所院校将会受到影响。最后,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辍学率高也是个坏消息。

在英国,政府每年因辍学问题所造成的抑郁、失业所支出的

费用达到数百万英镑。 况且,政府每年还不得不把更多的资

金投入到很多降低辍学率的项目中。

记者:与 40 多年前英国开放大学成立之初相比,英国

开放大学辍学问题是更加严重了,还是有所缓和? 随着信

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教育与技术的深度融合,比如众多社交

软件越来越多地运用于远程开放教育,现代教育技术的发

展对于降低辍学率有帮助吗?

辛普森:说实话,与建立之初相比,英国开放大学目前的

辍学问题更加严重与突出。 因为英国开放大学没有学习期

限的限制,无法很确切地统计毕业率,但假设以 12 年为学生

获取毕业学位的最长年限,以 1971 年入学的那批学生为例,他们的毕业率是 59% ;而 1997 年入学的那批学生(1997 年

是有可靠的数据可以分析大致毕业率的最近年份)的毕业率

仅为 22% ,而且这个数据仍然在下滑。当然,在英国开放大学成立之初有相对较高的毕业率也

很容易理解。 因为当时有大批素质较高,但由于某些特殊原

因失去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学生入学,他们迫切地需要学

位,因此有很强的学习动机和学习能力。 然而,到了 2004年,英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达到了 60% ,已经达到了高等

教育普及化阶段,生源素质大不如以前,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样的状况已经成为常态,我们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近些年辍

学率一直走高,保持率持续下滑。 我个人的推测是由于院校

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在组织结构上做了大量的调整,减弱

和缩小了对学生支持服务的程度和范围。 当然,这只是我个

人的看法。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最近十几年现代教育技术进入

远程教育领域,包括最新的各种社交软件用于远程教育,其实对于降低辍学率的作用并不大。

记者:如何来描述“辍学冶这一问题呢? 在中国的文献

中往往采用“退学、流失、掉队冶等字眼。 而且我还注意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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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现象,很多英文文献以前往往使用 drop-out、withdraw 或

attrition 等词语,而现在使用最多的词语却是 retention(保持)或者 persistence(坚持),关键词的变化反映了观念的变

化或者辍学研究的进展吗?

辛普森: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世界各国教育界对于辍

学现象都有过或多或少的关注,对这一问题描述的字眼也不

尽相同。 美国人喜欢用 attrition (损耗)来表示 dropout(辍学),用 persistence (坚持)来表示 retention(保持),而英国人

则喜欢用后者。 在我看来,这些字眼的不同并不能表示大家

对辍学问题看法本质上的不同,或者说在辍学研究上有何新

的进展。 但需要注意的是,用词的不同确实能够反映人们对

待这一问题态度上的微妙变化。 从 dropout(辍学)到 reten鄄tion(保持),表明人们开始从看到事情消极否定的一面,逐步

转变到了如何采取积极主动的方式去预防辍学的发生,也就

是说,从对辍学的归因分析上,转变到了对学生保持的各种

支持服务有效性的研究上了。我为什么说这种态度的改变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呢?

我以前曾读过一篇关于远程开放教育辍学问题的文章,首先

作者也认识到了在远程开放教育中辍学率很高的问题,但把

大多数辍学者学业失败的原因归于他们自己“不投入冶,认为

这些学生甚至在课程刚开始时就没有承担起学习的责任。于是,文章的结论是远程开放教育中辍学的责任在学生而不

在院校。 我认为这种观点和想法是很危险的,更让我担忧的

是,在远程开放教育界持这种看法的人似乎不在少数,这种

看法认为大多数辍学问题不是院校付出努力就可以改变的,所以院校大可不必想方设法费力去解决它。 当然,那些认为

过高的辍学率正是保证远程开放教育学术标准或质量的必

要条件的看法,同样也是荒谬的。

记者:为了降低远程开放教育中学生的辍学率,英国开

放大学或者您所了解的其他远程院校已经或者正在开展哪

些项目加以干预? 这些项目实施的效果如何?

辛普森:很多院校为了降低学生的辍学率,开展了很多

项目实践和专项研究。 和其他很多远程开放教育院校一样,英国开放大学很多年前曾开展过一项名为“提高学生保持率

(Retention Project)冶的项目,旨在降低学生的辍学率。 2001年,该项目完成后,向院校管理层提出了三十多条在学生支

持和教学方面应该加以改进的建议。 这些建议主要集中在

英国开放大学管理制度的改革上,但这些建议太长,也太复

杂,我不想在此一一罗列。 只举两条典型的建议:第 28 条建议:英国开放大学应该设计和采用某种联系

方式,去和那些上学期没有注册课程学习的学生沟通,并分

派专人利用相关资源去做此项工作;第 36 条建议:英国开放大学应该制定相应的“大学战

略冶去收集、分析和利用有关学生保持率的信息和数据。这些建议表明了这样一种关切,即提高学生保持率应该

成为英国开放大学发展与规划中的重大战略之一。 这就不

难理解为什么英国开放大学在十多年前就开始了这样的项

目,但是对于如何提高远程开放教育中学生的保持率,仍有

很多问题有待破解。 甚至对于上述这些建议,也存在争议:誗很多建议太笼统,所以很难看出按照这些建议,下一

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推进;誗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建议虽然很多,但没有给出优

先顺序,也就是说没有指出哪项建议最重要,应该优先拨出

资金实施。 同样,也不可能去评估这些建议的实施效果,去判断究竟如何做才最有效;

誗各部门对于提高学生保持率的责任不明晰。最后,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点,类似这样的项目往往“虎头

蛇尾冶,如果没有校长一级高层管理人员的持续推进,几年以

后,项目就会悄无声息地草草收场。 我上面所举的这个例子

就属于这种情况,现如今可能在英国开放大学都找不到几个

人能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项目。 所以,要成功开展降低远

程开放教育学生辍学率的项目绝非易事,远程开放教育院校

应该在以下方面达成共识:首先要在战略上把它看作是不但

关系到院校荣辱的问题,更是关系到院校存亡的重大问题;其次,要有院校最高层亲自领导和大力推进;最后,不能急功

近利,要做好只有长期不懈努力才能取得良好效果的准备。

记者:英国开放大学学生辍学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辍

学往往发生在哪个阶段? 在时间上有什么样的规律性吗?英国开放大学采取了哪些措施避免学生辍学?

辛普森:学生辍学有很多不可避免的原因,比如环境的

改变———患了重病、怀孕、工作的调换、家庭成员的去世等

等。 如果你询问某些学生辍学的原因,他们通常会告诉你是

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 但在大多情况下,我认为这些回答掩

盖了事实的真相———这些学生辍学实际上是因为他们失去

了学习的动力。 正如 Edward Anderson 教授于2003 年在美国

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召开的全美学生保持率会议上所言:“看待学生保持的最佳观测点是学生的动力,大多数学生辍

学是因为他们学习动力的减弱。冶只有保持较高的学习动力,学生通常才能克服学习过程中的种种困难,否则就会容易发

生辍学。 一言以蔽之,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要保持学生的学

习动力。辍学往往发生在学习的早期阶段,具体来讲,是入学后

第一学期的四周内最容易发生辍学。 从英国开放大学的数

据来看,第一次作业之前也是辍学的高发期。 我认为有效的

干预措施有以下四个特点:第一,尽早实施。 刚才已经谈到过这点,大多数的辍学

发生在课程开始的初期。 在英国开放大学,新生往往在最初

的几周内就流失了,这个比例甚至高达 30%左右。 我还无法

确定这种情况是否和第一次发放课程材料有关,学生是第一

次看到这些材料,而且课程规定了第一次作业上交的时间,也许学生们尝试完成第一次作业,但发现作业对他们来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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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了。 但是,无论这种早期阶段辍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都意味着支持服务等干预措施越早进行才能越有效,甚至可以

早于课程开始之前,也就是在学生开始阅读学习材料和开始

着手第一次作业之前就要开始进行。第二,采取主动。 院校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行动接触和

联系学生,而不是被动地等待学生有问题后来找我们,应像

Anderson 教授所说的那样:“指望学生自己主动咨询,然后院

校再提供支持的做法,对于提高学生的保持率作用甚微,因为确实需要帮助的学生往往是那些最不会自己去主动寻求

帮助的学生,为了有效地降低辍学率,院校应该采取主动行

动,全面接触学生,对他们提供及时的帮助。冶第三,针对个人。 尽可能聚焦那些存在辍学风险的个别

学生。 最近,我正在参与伦敦大学国际项目(主要是网络形

式)进行的一项实验,我们用一个“个性化电子邮件冶系统给

学生发送邮件,这些邮件的抬头称呼是学生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群发的那种以“同学们冶为抬头的邮件,在邮件的末尾还

有辅导教师的个人签名,使收到邮件的学生感到很亲切,好像邮件是专门写给他个人的一样。

第四,鼓舞激励。 目的是增强学生的学习动力。 这一点

是最富有挑战性的,也是最需要进一步研究的。 要清楚什么

样的鼓舞、什么形式的激励最能增强学生的学习动力。 在我

的网站和论坛上,有很多实验性的“鼓劲邮件(motivationalemails)冶,我也正在研究其效果。

当然,所有措施都是要花费学习支持人员的时间、精力,并需要院校投入成本的,但是这样做会取得数倍的投资回

报,产生良好的成本-效益。

记者:在您以前的著述中,您曾把对学生的支持服务分

为学术支持和非学术支持,那么在辍学问题上,您认为学术

支持和非学术支持哪一个更有效?

辛普森:我认为在防止学生辍学,促使他们继续学习最

有力的支持是非学术支持,当然情感支持就是非学术支持重

要的方面之一,但这并不意味着学术支持,如教学就不重要。教学在降低学生辍学率的过程中的作用同样明显,可是对学

术支持的作用又不能过高估计,正如 Ramsden 教授(2003)盂

所说:“没有哪个教师敢断言,他们的教学能够使学习者保持

长久不衰的学习热情。冶所以教师的首要任务,尤其是在远程

开放教育中,是想方设法鼓励学生为自己而学习。 这样做的

方法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要积极主动支持和唤起学生学习

的动力。

记者:英国开放大学如何处理远程开放教育中学生学

习基础差与教学目标高,学生难以达到教学目标要求的问

题? 如何针对基础差的学生开展支持服务? 为了保证学术

标准,是否不得不放弃那些基础很差的学生?

辛普森:这是个十分重要而又相当复杂的问题。 英国开

放大学是一所开放入学的高等教育机构,对入学资格没有设

置任何的门槛。 这就意味着我们大量的新生在入学前的教

育资历很低,在开始课程学习之前,相当部分学生还没有做

好充分的准备。 如何使这些基础很差的学生能够跟上学习

的步调而不掉队,英国开放大学做了大量的尝试。起初,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英国开放大学给基础差的学

生提供了一些额外的学习资料,试图使他们在开始正式课程

学习之前能够达到一定的水平;这样做了一段时间,发现事

与愿违,提供给这些学生补修的学习资料,只是增加了他们

额外的学习负担,非但没有达到补习的目的,反而导致很多

基础差的学生在早期阶段就辍学了。 我认为,解决这一问题

的办法是确保学生在入学之初就能选择好适合自己兴趣和

水平的课程。英国开放大学在入门水平阶段设计了一系列的学分课

程,叫做“开放课程(Openings)冶,这些课程能够让基础较差

的新生在起点较低的情况下,通过学习获得学分。 这些开放

课程不但有专业知识的入门类课程,还有讲解学习方法和远

程学习特点的指南类课程。 我们鼓励那些还没有对学位课

程做好准备的学生先学习“开放课程冶,有了一定基础和对远

程学习有了了解后,再继续学习要求更高的学位课程。

记者:开放大学一般学生规模巨大,为学生提供包括个

性化在线交互在内的大量支持服务有可能会降低学生的辍

学率,但这些支持服务会给员工,尤其是给辅导教师带来很

大的工作量,无疑教学成本也会相应增加,英国开放大学如

何解决这些矛盾?

辛普森:你又提了一个很现实同时又很重要的问题。 你

说的很对,远程教学中给学生更多更好的支持服务意味着辅

导教师的工作量要增加,所以需要给辅导教师更多的报酬或

者招募更多的辅导教师来做这些工作,对于院校来说成本势

必增加。 但是,我们更应该记住的是就像一件产品的生产过

程,你需要关注的不仅有生产成本,还要有产品效益。 如果

投资于一个质量更佳的产品,一方面你的成本是会增加,但另一方面你可以把价位定得更高或者销量会更大,甚至两者

可以兼得,从而获得更多的利润。所以,在远程开放教育中,“成本-效益分析(cost-benefit

analysis)冶显得至关重要,也就是说,你额外支出的成本一定

要少于你额外获得的收益。 比如说,如果你投资某项特殊的

支持活动来提高你的学生保持率,那么你需要确保“生均保

持成本( cost per student retained)冶 要低于“生均保持效益

(benefit per student retained)冶。 在这里无法展开阐述这些概

念的内涵,在我年底即将出版的专著中,有整整一章的内容

讨论学生支持服务中的成本-效益分析。

记者:我们知道,英国开放大学在教学方式上主要采取

混合教学(blended teaching)模式,那么面授占多大比例,网上教学又占多大比例? 面授时间、考试时间是否存在与学

生工作时间发生矛盾的问题? 如果出现矛盾,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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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普森:这些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英国开放大学采取的

策略是,如果在某个城镇有足够多的学生入学,可以达到班

级的规模了,那么对于基础课程(学位课程的第一门课)就会

开办某种形式的面授辅导课。 但是,对于更高级别榆的专业

课程,大多采用网上教学的形式,辅之以电话和电子邮件

交流。然而,我本人并不认同把各种媒体简单混合就能用较低

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效益。 我甚至怀疑,大量采用网上教学,更多的是受到降低成本的驱动。 我甚至还认为,至今仍没有

人对网上教学这一举措真正做过成本-效益分析。英国开放大学的学习模式大部分是按灵活学习的形式

设计的,也就是让学生能够按自己的时间去学习。 面授辅导

主要安排在晚上或者周末,以免和大部分学生的工作时间发

生冲突。 而且,英国开放大学还会主动联系学生的雇主,告诉雇主支持员工进行学习的重要性,希望他们允许学生请假

参加考试。 英国开放大学还会最大限度地方便学生参加考

试,如果学生参加正常的考试有困难,英国开放大学甚至还

会为他们设立专门的考场。 例如,有一年我们为正在值班的

一名学生在轮渡船上组织了一场考试,那场考试可把监考官

害惨了,因为这名考官晕船晕得厉害!

记者:学生选择到英国开放大学进行专业学习时,英国

开放大学是否有相关的指导或措施以帮助学生选择合适的

专业进行学习? 如果学生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选错专业

了,转专业容易吗? 英国开放大学又是怎样做的?

辛普森:是的,英国开放大学提供很多途径帮助学生选

择适合他们的专业和课程级别。 无论是阅读纸质材料还是

在线浏览,欲加入英国开放大学学习的学生都可以看到以下

内容:誗课程描述(Course descriptions):详细介绍课程的内

容、测评和学习成果;誗试学材料(‘Taster爷 materials):课程部分章节的内容;誗学生评论(Students爷 reviews):正在学习这门课程的

学生对课程的看法。拿不定主意的学生还可以进行诊断性小测试(Diagnostic

quizzes),该测试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对具体学科(课程)内容的测试,帮助学生判断对该学科(课程)的了解程度

或喜欢程度。 另外一种是一般性测试,用来评价学生对远程

学习所做准备的程度而不涉及具体课程内容。在我的个人网站(http: / / www. ormondsimpson. com)上有

一篇题为《远程学习中的学生保持和课程选择》 (Retentionand Course Choice in Distance Learning)的文章,对这些内容

有详细的描述,有兴趣的话可以参考。在英国开放大学,如果学生选错了专业,要是他们能够

尽早提出的话,是有可能转到别的专业的。 但是对于一个在

起跑线上落后的人来说,要赶上进度的话还是有困难的。 所

以,在通常情况下,我会建议学生暂时停下脚步,随后再转入

自己喜欢的专业或程度相当的级别,跟着正常的开课进度进

行学习。但是,帮助学生选择了正确的课程后,还需要帮助他们

了解学习某门课程成功的机会如何。 几年前,我主持过一个

项目,开发了一个量表,根据学生以前的教育资历、性别、年龄和其他一些特征来预测该生在某门课程成功的几率。 比

如你可以这样告诉该生,“你在这门课程上成功的几率是

52% ,建议你转学低一级别的其他课程,这样做可以提高你

成功的机会。冶我自己还没有机会在实践中大量使用这种预

测方法,但是我的一位同事在南非大学使用这种方法后发

现,学生成功通过课程考试的几率大增。 这一发现非常有

趣。 这一项目在我网站上《预测开放远程学习成功机会》(Predicting Success 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一文中有

详细的描述。 有兴趣的话,可以参考。

记者:众所周知,远程开放教育要求学生具有非常强的

自主学习能力,英国开放大学是如何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

能力的?

辛普森:我真的不能确定是否需要特意去培养学生的自

主学习能力。 请记住,当我们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是

多么棒的自主学习者呀———试想一下我们是如何学习语言

的! 也许随着年龄的增大,一些人失去了自主学习的能力,这种能力的丧失恰恰是由于糟糕的教育经历所造成的。 所

以,远程教育者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恢复学生原有的能力和

信心。 我认为利用学习心理学能够找到很多有用的方法去

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尤其是像 Carole Dweck虞这样的心理

学家的著作可以给我们很多启迪。 在我的网站上有一篇文

章专门探讨了该问题,题为《在开放远程学习中激励学习者:在学生支持中我们需要一个新理论吗?》(Motivating Learners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Do We Need a New Theory ofStudent Support?),这一点在我的新书中也是重点讨论内容。

记者:远程开放教育的学习者往往是在职学习的成人

学生,他们的工学矛盾非常突出,这也是在辍学原因中,辍学者最常提到的一点。 换句话说,成功的远程学习者需要

非常强的时间管理能力,英国开放大学是否有这样的相关

讲座或课程来培训学生如何进行时间管理?

辛普森:关于如何进行时间管理,在英国开放大学的网

站上可以找到很多内容,但我不敢肯定这些内容能起到多大

的效果。 其实已经有证据表明有关时间管理的课程并不十

分有效。 听完课后,在几周的时间里,部分学习者确实会改

变他们的态度和行为,但是很快又会回到原来的习惯状态。学生也的确告诉我们缺少时间是他们辍学的一个主要因素,但我认为缺少时间实际上可能是一个借口,他们没有把学习

摆在重要的位置或者是看成应该优先做的事情,而是把有限

的时间更多地放在了家庭和工作上。我还要再次重申我的观点,应对时间管理问题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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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仍然是动机、意愿、优先权重、克服拖延和学习的组织管

理,当学习落后时,学生更应该主动寻求一些建议。 在我的

网站的“Support for tutors & students冶栏目下,有一个“鼓劲电

子邮件包(Motivational Emails Package)冶,里面有我所写的激

励学生的邮件,在学生容易辍学的各个阶段和针对学生可能

遇到的种种问题,尽我所能提供建议和帮助,如果大家在做

同样的事情,不妨可以参考一下。 在这一方面,我现在仍然

在做着探索,假如一年后你再采访我的话,我可能能告诉你

更多的东西。

记者:您知道在中国,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均衡,东部

经济发展好一些,西部经济落后,我们调查发现,西部地区

辍学原因多是经济原因,比如买不起电脑,付不起学习费

用,英国开放大学有类似的情形吗? 对于经济困难却有学

习能力完成学业的学生,英国开放大学是怎么做的?

辛普森:类似情况在英国开放大学也同样存在。 英国开

放大学有一个“学生资助计划(financial assistance scheme)冶,能够帮助来自贫困家庭或者经济状况非常差的学生免费学

习,当然能够获得资助的学生并不多。 英国政府现在正在推

行学习贷款计划———学生可以贷款来支持学习的费用,在毕

业之后再偿还这些贷款。 这项方案的出台是基于这样的考

虑———学生毕业之后会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能够很容易偿

还这些贷款。 该方案还希望能够鼓励贫困学生完成求学的

愿望而不必“预支(up-front)冶学费。 然而,这项计划能否达

到预期的目的尚未可知,也不清楚它会对那些辍学者造成怎

样的影响,但可以料想到的是这些辍学者不大可能会得到更

好的工作来偿还他们的贷款。

记者:您的专著《对远程学习者的支持服务》 (Support鄄ing Students in Online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曾被翻译

成中文,在中国远程教育领域影响很大。 我们很高兴地得

知,您的新作《在网络教育中如何支持学生获得成功》(Sup鄄porting Students for Success in Online and Distance Learning)一书即将在今年年底出版发行。 您能在这儿提前向中国的

读者透露一些新书的主要内容吗?

辛普森:我的这本专著预计在 2012 年 12 月份由劳特利

奇(Routledge)出版集团出版。 实际上,这本书正是在我多年

关于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研究的基础上完成的,是在我原来的

专著《网络远程开放教育中的学生保持》 (Student Retentionin Online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的基础上,尤其是有关

学术支持和非学术支持的章节,结合远程开放教育的最新发

展,对有关辍学和学生支持的问题进行了大量的补充和更

新。 书中主要谈到了辍学问题所带来的社会和经济后果、学生支持的成本-效益分析、学习动力心理学、如何让辍学的学

生复学、成功的课程设计、有效的学习测评等内容。

记者:很高兴向您介绍了中国同行历时三年所完成的

一项重要课题项目“远程开放教育辍学研究冶,我之前也给

您寄去了该课题报告的英文版,不知能否介绍一下您阅读

后的感受? 中国远程教育的辍学问题研究和西方在相关问

题上的研究有何不同? 最后,不知您对中国远程开放教育

的研究者和实践者有什么建议吗?

辛普森:我很高兴地了解到中国远程教育领域的同行也

注意到了辍学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并开展了相关项目研

究。 我也仔细阅读了你们的研究成果,我认为这是一份出色

的报告,我希望该报告的作者把它发表在英文的远程教育期

刊上,比如《开放学习》 (Open Learning)。 实际上,国际上对

于中国如何推进远程教育等问题抱有极大的兴趣。尽管存在文化差异,中国的课题研究利用问卷调查所发

现的学生辍学原因和英国开放大学所做的调查结果类似。当然,在确定辍学时间规律和指导学生选择专业的问题上也

遇到了相似的问题。 我们必须牢记这一点:学生告诉我们的

辍学原因可能并不总是准确的———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学生

说没有时间学习可能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和让其

他事情挤占了学习的时间。你们的报告对我的研究也很有启发,我尤其喜欢报告最

后所强调的那些问题,这些问题非常中肯———比如提到的马

克思的那句名言:“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冶。 当然,报告中还提出了很多新的思想,这些都非常可取。 我只补充三点建议:

誗在课程材料和教学中需要考虑动力支持;誗在系统设计(无论是教学还是课程设计)中需要考虑

尽可能多的灵活性。 在生活中成人学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要让合适的课程围着学生转,而不是让学生围着枯燥的课

程转;誗在专业或课程选择上,需要考虑帮助学生选择正确的

课程和合适的级别。 英国开放大学所采用诊断性测试和试

学材料不失为有效的方法。同时我还要强调,在我看来,中国的研究人员正沿着正

确的轨迹前进。 那就是把远程教育者的理念和学生的现实

状况不断进行检验,对于所谓的证据持质疑的态度。 我认

为,西方研究人员花费了太多时间去粉饰网络教育的进展,而花太少的时间去寻找证据并且去问一个最根本的问题:“这些进展真的帮助学生获得了成功吗?冶我希望你们始终要

坚持用怀疑的方法去看待问题。最后,我要感谢你们有机会让我看到这份报告并对我进

行访谈。 你们的问题既有趣又富有挑战性———我希望我的

回答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请代我向中国远程教育的同行们

转达衷心的祝愿,希望他们在今后的研究和实践中取得更大

的成功!

揖注释铱淤 可参阅刘永权等《透视国外远程教育降低辍学率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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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权,李莹 郾 破解远程开放教育高辍学率的难题———访英国开放大学奥蒙德·辛普森教授 OER. 2012,18(5)

对英国开放大学扩大参与中心 2010 年报告的解读》 (该文发表于

《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1 年第 6 期)。于 爱德华·安德森(Edward Anderson)是美国德克萨斯技术大

学前教学与技术中心主任,2003 年获美国远程教育协会奖(U. S. Dis鄄tance Education Association Award),以表彰其多年来将信息通信技术

用于远程教育所做的贡献。盂 保罗·莱姆斯登(Paul Ramsden)曾任悉尼大学副校长,在高

等教育教学与管理研究方面有很深造诣,并强调要提高教学质量和

增强学生 的 学 习 体 验。 其 代 表 作 《 学 会 在 高 等 教 育 中 教 学》(Learning to Teach in Higher Education)一书是研究高等教育的经典

著作之一。榆 英国开放大学常规的本科课程分为三个级别,一级(Level 1)

是基础课程,内容以学习方法和策略、专业基础知识为主,全部为必

修课;二级(Level 2)课程的覆盖面较广,包括许多交叉学科的综合课

程;三级(Level 3)为专业课程,相对而言学术难度较大。虞 卡洛·德威克(Carole Dweck)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

授,她曾深入探讨智力( intelligence)与能力( competence)的关系,并

提出了成就目标取向理论(Motivational Goal Orientation Theory)。 德

威克发现面临失败时,被试中出现了两种显著不同的反应模式。 一

部分被试表现出失助( helpless)反应:他们很快变得沮丧,没有兴趣

去继续解决这个任务,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信心,问题解决策略也变得

很随机,甚至根本达不到预期目的。 但另一部分被试似乎很喜欢挑

战,仍然相信自己能够最终解决问题,并致力于探求更有效的问题解

决策略。 通过分析,德威克发现被试出现退避或进取的不同倾向很

大程度上是由于个体追求的目标不同。

(编辑:魏志慧)

揖收稿日期铱 摇 2012鄄08鄄15揖修回日期铱 摇 2012鄄08鄄17揖特约记者简介铱 摇 刘永权,博士,副教授,北京开放电

视大学理工教学部副主任,研究方向为远程教育、英语

教育、比较教育( liumm69411@ sina. com);李莹,博士,副研究员,国家开放大学现代远程教育研究所,研究方

向为教育经济学、远程教育经济与管理。

Supporting Students for Success 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and Reducing Dropout Rates:

An Interview with Prof. Ormond Simpson

Journalists LIU Yongquan & LI Ying

Abstract: The high dropout rate is a serious issue 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ODL) . Why do the students inODL drop out more easily than those in conventional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Why these students give up theirstudy? In which stage do the dropouts lose their motivations? In today's higher education market, the competition willbe more and more intense. Do the distance institutions take some steps to reduce dropout rate, or re-recruit the drop鄄outs by using some contacting system? Answers to these questions will not only concern the distance institutions' benefitsand development, but also the concepts and practices of ODL for equal access to education and widening participationinternationally. Ormond Simpson is a well-known consultant in distance education, currently working for the UKOpen University(UKOU), and the London University International Programme where he is a visiting fellow. His re鄄search interests include student support and retention, cost-benefits, ethical issues, learning motivation, e-learningand staff development. He has written two books Supporting Students in Online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andStudent Retention in Online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and the first one has been translated into Chinese. He hasalso written ten book chapters and more than thirty journal articles. The aim of the interview is to learn about the re鄄search findings on the dropout and practice on the retention in OUUK and clarify some questions on the issue. Further鄄more, We hope to draw some of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s of OUUK to facilita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open universitiesin China.Key words: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dropout;reten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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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权,李莹 郾 破解远程开放教育高辍学率的难题———访英国开放大学奥蒙德·辛普森教授 OER. 2012,18(5)